豆爸爸

不是创作者

只是一个偶尔给孩子讲故事的嬢嬢。

【执离】寒暑(上)


*生子预警

*《生一个吧》的he版番外(?)


1.
王上身边的公公把我交给蚕豆姐姐手里的时候,我还兀自惶恐得不敢抬头。

蚕豆姐姐拉着我的手笑,说哎呀,还是个小妞妞呢,别怕别怕,侯爷又不吃人的,咱们王上脾气也好,凡事以后姐姐们教你,好好学着就是了。

我结结巴巴地应了,由着她引着我去放了行李,直到她关起门了给我找衣裳,才忍不住小声问,姐姐,为啥…为啥把我挑来了?

为啥不能挑你了?蚕豆姐姐笑吟吟地反问。

我…我生得不好看。

那我便好看了?蚕豆姐姐大笑。

蚕豆姐姐是个瘦高个的姑娘,胸脯扁扁的,方下巴,眉眼和善,但老实说,也不算漂亮。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,支支吾吾地憋得脸通红,才被亲昵地轻轻掐了掐脸颊。

蚕豆姐姐说,这里是有个典故的。

早前啊,在侯爷跟前伺候的姐姐们,都是细细白白,袅娜多姿的美人儿,侯爷待她们极好,虽是到了年纪都配了好人,风风光光地嫁出去,可咱们王上是个醋坛子,心里就是忍不住要吃干醋。

吃归吃,又偏偏不好意思同侯爷讲,更不好随意换掉侯爷身边的人,只好把自己身边的宫人都换了那相貌平平的姑娘,每天在侯爷跟前晃来晃去,等侯爷问他了,便说是怕美人惹侯爷吃醋。侯爷一听,心里明白了大半,逗王上说,他就喜欢美人,听说差点把王上逗得哭出来,侯爷这才不敢再逗了,等几个姐姐嫁了,便命人找些不那么好看的姑娘来跟前,这才来了我们几个了,还给王上随口赐了这么几个傻名字。

啊?!王…王上被侯爷……

逗哭了?!

我被吓得差点口吃。

在御花园做了两年莳花宫女,旁的不说,至少王上还是见过那么两回的。他大多时候,都是一身玄衣,神色冷峻,看着很是威严的一个人,怎么倒能差点被侯爷逗哭了?

蚕豆姐姐微微一笑,说王上在这儿,是与旁处不一样的。

你只管放心,好好当差做事,王上不会与咱们发脾气,高兴了便有赏的。

我晕头转向,不再多问了,心里想象着那张冷峻的面孔委屈要哭的模样……

啊,不敢想不敢想。


2.
我先前没有见过侯爷。

只是听人讲,他一向多病,给王上生了两个小殿下,险些把性命都搭进去,后来便一直缠绵着病榻,春夏时好些,秋冬时多半又不好,如此这般也有几年了。

同乡小菜籽在尚衣院,说给那位侯爷裁的衣裳,腰身细瘦得她感觉自己只够塞得进一条腿似的,怕是人要瘦得只有一把骨头了。

她说这话我不太信,毕竟她是个圆乎乎很有福气的姑娘,她那一条腿也多半赶上单薄些的姑娘的腰身了,想来也不至于只有一把骨头。

何况人家还都说宣侯爷长得神仙一样呢!要是瘦得骷髅一样,哪里能好看了?

我心里描摹了几种我心里最好看的男人的模样——都是才子佳人图里看过的,然后莫名地紧张了一整晚。

我跟着蚕豆姐姐第一次去侯爷跟前伺候已经是第二日下午,听说两位小殿下和王上都在,吓得我半路上就冒了满后背的冷汗。

进内殿前,蚕豆姐姐小声交代我,让我在一旁看着就行,暂时还用不着我上手。

我应了,这才稍稍放松了下来。

正值十月,天气已经微寒,我站在门口,感觉到热气扑面,才知殿内已经连地龙都烧起来了,地毯厚实得有点陷脚,内饰是一水儿暖色,秋香色的幔帐后影影绰绰地能看见几个人影。

小孩子们软软甜甜的嗓音嘤嘤地撒娇,咯咯地傻笑,争先恐后地叫着爹爹爹爹!

有淡淡轻轻的声音温和地说,你们两个轻一点,莫要吵了父王。

我被蚕豆姐姐引着,转过幔帐,正能看见两个白嫩的圆嘟嘟的可爱娃娃拿小肉手抵着粉粉肉肉的唇,互相说“嘘!不要吵!”口水互相喷了自己的小兄弟一脸。

微微偏过头,就能看见,海棠红色衣裳的男人倚靠在矮榻,看着两个小殿下眉目微弯,唇蕴浅笑,手中持着玉杯慢慢地喝水,手却比玉还白。

那个就是宣侯了。

我不知该怎么形容人生得俊美,讷讷地站在边角盯了半天,翻来覆去地想,画才子佳人图的那些人,一定是没见过宣侯的,即便是画上那些我平生未见的美人,在他的面前也必定要黯然失色。

我的意思是说,他真像天上的神子。

他确实已经能看出是久病的模样了,眼下有两抹疲倦的淡青色,脸上手上也几乎见不到什么血色,虽是倚靠着,可他看起来有些累,像是刚刚跋涉了长路一样。

唯独他的眼睛,依旧是明亮的,神气活现。

不知怎地,我忽然想起村里的老人说,这样的人是能高寿的。


3.
他正慢慢地用小小的调羹和细细的叉子剥着一串葡萄,把那些晶莹剔透的果肉用勺子剥到一个琉璃小碗里,然后再用银叉子把籽挑出来,气定神闲的模样。

两个小殿下似乎正在玩着几副七巧板——侯爷也不拘束着他们,由着他们自己摆弄,听见他们又摆出了什么新的图样,才去瞧瞧,肉圆子一样的小男孩儿有时会张开小手扑过来要一个亲亲,侯爷就揉揉他们的脑袋,亲亲他们的小鼓脸。

稍迟些的时候,王上的午睡起了。

我是头一次见到他把那一缕紫发散下来的模样。

他从幔帐后走过来的步子轻快,和我所见过的那两次大不相同,一伸手就把靠坐着的人抱了个满怀。

他说阿黎阿黎,你怎么都没好好陪我歇午觉啊?

侯爷轻轻一笑,说这时睡了,王上夜里又催着我睡,我又不是猪,睡那么多做甚?

王上就把人在怀里轻轻地晃来晃去,撒娇一样地把鼻子埋在他的颈肩处磨蹭,说春困秋乏,秋天就是要多多地睡,养精蓄锐,冬天里阿黎才能结结实实的呢!

侯爷笑了笑,就像是看方才小殿下要他来看自己拼成的小狗时那样的笑容,可比那还要更柔软些,伸手摸了摸他垂下来蹭到自己脸侧的发,才轻轻应了,弯弯眼角说好,多多地睡,明日就睡到太阳落山再起。

说话的功夫,两个小殿下就张着小肉手又扑了过来,说父王父王,我们用板板拼了一个爹爹!

嗯?

王上似乎很有兴趣,兴致勃勃地探头过去看,但马上就摆出一脸嫌弃。

哎呦,什么呀,根本看不出来,好丑!

说着便要上手去摆弄拼成的图案。

侯爷也探头去看,忍不住轻轻地笑了,说王上看反了,从这里看才是正的。

父王笨!口齿伶俐的是大殿下执朗。

笨…笨~噫噫嘤嘤说话只喜欢往外蹦字的是弟弟小殿下慕容恬。

两个小胖崽唧唧咯咯地钻到了侯爷怀里笑,被侯爷忍笑挨个戳了戳小脑袋,说不准笑父王。

王上就气鼓鼓地端过了小碗吃碗里的葡萄肉,挑了一勺喂给侯爷,说不给吃,馋死你们两个小胖子!


4.
侯爷的精神,好像当真是只有那么一点儿。

先前说着不睡不睡,打发了小殿下们用点心去,坐在王上对面翻看着他看过的折子,没过许久就手指一松,头一垂,靠坐着睡了。

王上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回去,掩上了被子,大约是怕他坐累了,在一旁帮他按了好久腰背。

他的手法很轻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人,半晌,腾出手俯下身来捋了捋他脸侧的发丝。

蚕豆姐姐上前低声说让奴婢来吧。

王上摇了摇头,说,你去吧。

被子轻软厚实,把人埋了起来,铺在床上,像底下没 躺着个人似的。


回去的时候我说,侯爷看着还好。

蚕豆姐姐似乎不能多说,轻轻地叹了口气,只说天越来越凉了。

我说,是真的,早前我在村子里,谁家的夫郎娘子怀了小崽子,都要来问我是儿是女,我一说一个准儿。

她微微一笑,说当真这么厉害?

我说,真的。

我没说,我还看见王上和侯爷还该有个小公主,小小的,甜甜的。她会想要在向煦台下搭一个秋千来玩,那会是一年暮春,侯爷已经好到可以站起来帮她推秋千了。

我娘讲的,不要我乱讲话,她说乱讲话会被抓起来烧成烤鸭的。


王上还没有给我赐名,如果我也能有个名字,我希望比蚕豆姐姐的名字好听一点儿。

我想叫花生。

—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—

没精力弄本子了大概,于是决定把he版番外码出来了_(:з」∠)_

预计三发,也有可能四发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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